春风不改秋月湖

【贾凡X李向哲】《竹马》

① 自传体,《竹马》是贾凡自传的名字

② OOC注意



  自打参加工作以来,我总能听到来自各方的评论,大多数合作方和粉丝对我的评价都是“贾凡是个谦逊的人”。然而事实上,我并不是天生就是谦逊的,这一点只有向哲知道。

  我和向哲小学的时候就认识,他见过我以前有多不可一世。虽然不至于跋扈,但总归属于融入不了群众的那一批。本来向哲也被我瞧不起:他家庭条件很不乐观,父母都是普通的工薪阶层,也都有需要终生服药的疾病。如果不是那次他帮我出头,可能我们就会这样错过吧。

  记得那次我从外面回来,发现他拿着我的水杯往花坛里倒着什么。我还以为是他故意找茬,想不到是在帮我清理杯子里的脏东西——几个好事的家伙往里面倒了一整包巨酸的柠檬糖。

  这件事之后我们算是交上来朋友,向哲正巧又调到我身边来坐了。那时候娱乐少,我见过唯一还算新奇的东西就是家里那一堆千奇百怪的乐器。于是经常带到学校里跟向哲一起研究,研究完了就一起看《乐理入门》,那时候这样也能很开心。

  初中以后,向哲和我还在一个班。但那时我的时间表开始满盈起来,经常不在学校,有什么事大多是向哲帮着料理的。他是一位很称职的朋友——我的父母也都承认这一点。我记得那时候我的琴房就在学校附近,只要上钢琴课,下课的时候就一定能在街口等到端着一碗热关东煮的他,几乎从来不缺席:事实上,那些寒冷的夜晚以及一碗碗温暖的关东煮,是我在那段岁月里为数不多的精神支柱。

  我以为我们这辈子都不会有争吵。

  初中二年级的时候,向哲家里有变故,导致他的成绩下滑。我当时参加了很多比赛,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。不知怎的怎么看他怎么觉得不上进。我不知道内情,还说了很伤人的话——我永远不能原谅那个将向哲的自尊践踏在地上的自己。午夜梦回,我时常记起他难以置信的神色,与紧握的拳头。

  那时的向哲站在一条窄窄的马路对面,城市的灯火模糊了他的脸庞,就好像他真的在一条河的对岸,离我好远好远。

  我写了很多很长很长的文字求他原谅,而结果如我所愿。他郑重地接过我的亲笔信,看完之后将它们拍在我的手里,严肃的表情略有松动,最后叹了口气对我说:“贾凡,贫穷不是宿命,同样的,富贵也不是。我会改变我的现状,我希望你也是。”

  于是谦逊的种子开始发芽。在它生长的日子里,我和向哲长到一样高,声音也逐渐定型。向哲同样是很具有音乐天赋的孩子——我只带他见过一次我的导师,先生便决定收下他,即使他并付不起高昂的学费。

  至始至终,向哲没有在经济方面对我开过一句口。我的谦逊因由于他,我的体贴来源于他。

向哲还教会了我一件事,那就是尊重。

  客观来说,向哲天赋稍逊于我,但他真的足够努力,在那时的我看来,我们必将一起站上更大的舞台。但他十八岁那年毅然决然不再继续学习更偏艺术的演唱,反倒是离开老师去了综艺公司以男团成员的方式出道了。

  他临走前与老师有过一番深谈,我站在门外,只听到一句话:家里的情况需要我更快地赚钱……然后我便只记得那个坚定的背影和导师不住地叹息。我甚至不知道身体是怎么动起来的,上去抓住他的手腕。

  我已经不记得自己具体说过些什么,只知道他沉默着听我发泄完情绪。然后还像以前一样摸摸我的脑袋:“贾凡,我有我自己的前路要走,我知道你也是,我们在更远的远方相会吧。”他的声音低沉如同晨钟暮鼓,敲击在我的心脏上,敲击出撕裂一般地疼痛。

  那之后我们好多年没有见面:几乎很难想象那样要好的两个人可以以年为单位地失去联系……就连他的消息也是从别人嘴里听说……我担心过他变得市侩,变得势利,变得俗不可耐,于是我逃避着,逃避着与他见面,逃避着去了解他的现在,他的生活,他的一切。

  这一切的逃避,终于在我走出布满灰尘的甬道,在三十六把椅子的角落里,重新发现了那个少年般的身影之后溃不成军。望向他的眼睛,发现他嘴角熟悉的笑意,和眼底恰到好处的温度,我便知道他一如从前,从未改变。

  聚光灯下,我凝视我自己。恭谦、儒雅、随和,如他一样。我才惊觉原来身上到处都是他的烙印,他不在的日子里,习惯替我记住了他。

  我们在光里久久拥抱,追光的人终于见到了光明,我的鼻尖记住了他的味道。

  “好久不见。”

  “好久不见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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