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风不改秋月湖

蒙德往事

#所有人都会为爱悲伤,不必为此介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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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轰隆隆”的马蹄声响,一队行商在大雨的天气里打马出城,马蹄踏过浸透雨水的砖石,把我的回忆赶向遥远的过去。

隐约记得那是一个旧蒙德的雨天,炎热难当的夏。蒙德城在贵族压迫下短暂喘息的羽球节,不见了昔日风与花的自由气息。少女从高台上抛下羽球,朝着贵族们预定的轨迹而去,我引动千年的流风,把羽球抓在手里。

    贵族的吼叫充斥耳际,甲士,马匹,一队又一队人马冲散了节日的气氛。凡人无法伤我分毫,但神的权能从来不会对准自己的子民,汗水混杂着雨水洒进污浊的水坑,我承认小看了名为“贵族”的执着。

    兜兜转转老鼠一样地躲藏——多年以后那位至冬的女士大约不会猜到,我竟真的有虫鼠般的经历。暗巷的拐角处,一团火红刺破了黑夜:那是一位少女,火红是她头发的颜色。手里拿着刚刚买回来的伤药,腾出另一只手来示意我。

   “你为什么帮我?”雨滴浸透她的短发,发尖凝聚的水迹顺着残破的躯体滑下,流过一些可怖的伤口。少女咬着牙,眼神示意我不要说话,耳朵贴着地面听了半晌,看不清原肤色的脸微微发白:“不为什么,平民就该帮助平民……有一支小队过来了,我拖一会,你先走吧。”她眼里有一份坚定,触及到我内心深处的一声鸣响……

    “我会找到你。”我说,转头融进蒙德市井的角落里。

    少女被抓进监狱的结果我并不意外,在一个没有月亮的晚上,我找到了她。彼时她刺猬一样把自己蜷成一团缩在牢狱的角落,身上散发着闲人勿近的冷意。我知道那是假象,少女的红发埋进臂弯里,我能听见她低声抽泣。

    “我带你走吧。”昏暗的牢房里刮起了风,风在她耳畔低语。她几乎惊讶地呼出声,但坚决摇了摇头:“现在出去,族人会受到责难。”

    少女叫温妮莎,十年前与族人被魔龙乌萨袭击后流落蒙德,从此成为女角斗士,终日浴血以取悦贵族。蒙德已然腐朽,这一次即使没有高塔封锁的城邦,也是必须粉碎的藩篱。

    “你,知道蒙德的传说么?”脚下出现风的漩涡,凭空出现的风改换了我的形象:一些与吟游诗人无缘的气质加于我身:是庄严,是神圣:“与我立下约定吧,为了你爱着的族人们。”我并不担心被少女拒绝,因为当日在小巷里叩击我心弦的,正是她深埋心底的爱。

    果不其然,眼前的女孩点了点头,眼角有泪滑落。

    女英雄温妮莎的称号很快就传扬出去,战争铁与血的残酷很快让她成长起来。蒙德城外的反抗军帐中,她在处理公务,而我轻轻拨动琴弦。事实证明,再轻灵的琴音对专心工作的人也是一种扰乱,她无奈抬头看我:“你一直都是这样的么?”

    我放下竖琴,望进她漆黑的瞳孔:“诗人的工作不就是歌唱吗?”只有在我面前的时候,杀伐果断的女英雄会展现少女的纯真:“你明明拥有无尽的知识,无限的精力,若是能帮我处理一些事情就好了。”

我摇摇头:“人的问题总归是要人来解决的,蒙德需要神的引导,却不需要神的统治”我在逆光的位置看着她的倩影,想起一位故人:“也不需要任何人的。”

    战争很顺利,反抗军摧枯拉朽地摧毁了贵族建立的一切。当温妮莎和新成立的西风骑士团站上蒙德顶点的时候,我跟在她身后。她冲我说了什么,少女的话语与眼角的泪滴被新蒙德自由的风吹散了。我拭去她眼角的泪:“你是大英雄了,不要哭。”她没有说话,喜悦的声音直接钻进我心底,她说“我爱风的味道,这是蒙德自由的味道。”

    再次见到温妮莎已是接近分别的时候。蒙德百废待兴,新生的骑士团将各行各业管理得井井有条,罪人被审判,奴隶被解放,千年蒙德,终于失去了锁链,重新回归自由。那年蒙德英雄的象征还没有那般枝繁叶茂,在那里,温妮莎与我做了最后的告别。

    “要走了?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风激烈起来,拂乱了女孩一头红发,眼泪经过脸颊,留下一道转瞬即逝的痕迹:“我舍不得,舍不得我爱的蒙德……我真是差劲,还是改不了爱哭的毛病。”我一如往常逝去她的泪珠:“所有人都会为爱悲伤,你不必因此介怀。”

    “你也有所爱之人吗?”风起地前的河流照常流淌,刚刚还在呼啸的风归于平静,我在平缓下来的水面上,看着自己如今的模样:“是啊,我也有的。”

    少女没有追问,风的漩涡托举着她越来越高。

     “你走之后,蒙德城会长久地传唱你的传说。”

    “如同我曾经承诺的那样。”

    记忆回归,故人爱过的故国已经雨过天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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